【】(5)(3/4)
一个秃头的胖子来到了剑宗的场地前,神色一脸讶异:「呦,不得了不得了
,我还以为剑宗早没了呢。裴剑仙真是持家有道,居然还撑着,真是令高某佩服
啊!」裴语涵看都不看他一眼:「有劳高宗主关心了。」
那秃子见裴语涵如此冷冰冰的模样,非但没有退缩,反而更走进了一步,他
笑的时候脸上的肥肉也挤在了一起:「裴剑仙啊,若是以后你们剑宗真没有去处
了,其他地方不敢收纳,我璇顶派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接纳仙子啊。还奉你做首
席客卿?」
裴语涵冷冷道:「不劳挂心。」
对于裴语涵的冷澹,胖子秃子不以为意,他走进了一些,以内功包裹对着裴
语涵说了几句话,裴语涵雪白的秀颈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红光。
林玄言篡紧了拳头握着衣角,神色微厉。
俞小塘不知道这个死胖子在对师父说什么,但是显然师父的脸色不太好看。
她刚想下逐客令,便听到裴语涵冰冷道:「滚。」
一道剑气从裴语涵的身上激发出来,那高姓秃子虽然身子很胖,但是却出奇
灵巧,一连退了三步,轻盈地躲过剑气,嘿嘿地笑了一声:「仙子好大的脾气,
看来是高某自己找不痛快了。」
俞小塘大骂道:「死胖子,没听到我师父让你滚么?」
高姓胖子看着俞小塘开怀大笑道:「你师父是个大美人,你也是小美人啊,
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宗门,以阴阳为理修习璇玑之术,我保证……」
不等他说完,俞小塘便咬牙切齿道:「滚!」
不知何时剑宗之前又多了许多人,一个高冠博带面色如玉的青衣书生双手环
胸,丝毫没有读书人该有的战战兢兢之态,他目光好不礼貌地打量了裴语涵一番
,啧啧道:「不愧是六大宗门之一,脾气真大,如此不好客让我们这些小宗门如
此过活?」
那年轻人看了一眼怒目而视的赵念,微微点头:「这个年轻人还算不错,应
该就是你们的底牌了吧。啧啧,不过也只是不错而已。」
有人附和道:「也不知道你裴仙子怎么把这个早就名存实亡的小宗门撑了这
么久,明里的暗里的手段让人佩服。不过也该到头了。」
「这位小公子长相倒是不错,可惜是个不能修行的废人。没想到剑宗连这样
的人都收。真是……」
说话的人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。
有人接话道:「病急乱投医,可惜都是庸医啊。」
「依我看,裴仙子撑着剑仙之名尚在,凭着姿色去换一个更好的名头,怎么
也比这苟延残喘的剑宗强。」
聚集看笑话的人越来越多,双手死死篡着衣角的赵念再也无法忍受,怒喝道
:「我们宗门何去何从是我们自己的事,用不着你们管!」
「呦,脾气挺大,不知道过了这次试道大会还有几分傲气。」
「裴仙子始终不肯放弃的原因其实大家都知道,不就是因为你那位名满天下
的师父?可惜了可惜了。诶!你不会是喜欢你师父把……啧啧啧,师徒恋可是大
忌啊。」
话音刚落,便惹来众人一阵哄笑,裴语涵对于她师父叶临渊的感情可以说是
路人皆知,只是这层很薄的窗户纸终于被人说破了之后,那种感觉依旧不一样。
裴语涵站在原地,原本愠怒的她忽然有些失神。
俞小塘红着脸骂道:「我师父喜欢谁关你屁事?反正不喜欢你!你!还有你
你你!都给我滚!」
裴语涵拍了拍俞小塘的肩膀,温柔道:「小塘,不必如此,犯不着。」
俞小塘仰起头看着裴语涵,目光里有些泪光,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楚楚可怜
,「师父,可是……可是他们……」
裴语涵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俞小塘看了一直不说话的林玄言,忽然就来气了:「狗师弟!你也骂两句啊
,我女孩子不方便,你是男孩子啊。师父对我们这么好,现在被人这么说,你怎
么像个闷葫芦一样,你也是头白眼狼啊!」
一直在想事情的林玄言啊了一声,回过神来,这才看到眼前多了服侍各异的
许多人,林玄言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师姐,心想自己着实没有学过怎么骂人啊,一
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俞小塘以为他不敢,怒其不争地踹了他一角。
众人闲言碎语不断,忽然听到一声清冽而极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:「够了,
不许对裴仙子无礼。」
说话的人是阴阳阁的阁主季易天。
化境巅峰的强者再加上他阴阳阁阁主的身份更是无人敢忤逆。
季易天说完话之后众人果然平息了许多,他俊美的脸上泛起了一道温和的笑
容:「裴仙子一人之力独扛剑道大鼎,殊为不易。如果诸位还有什么意见,可以
说给季某听。」
众人心中暗骂,好一个伪君子,暗中拉拢裴语涵,又以阴阳阁阁主的名义来
压自己,但是他们虽然心中抱怨,却也不敢真的发作,都口不对心地连连称是,
其中不乏美言了阴阳阁几句,对于阴阳阁的那位仅仅差了萧忘一线的公子季昔年
更是赞赏有加。
俞小塘听着那些虚情假意的言论,觉得好生虚伪,一想到世界上最好的师父
如此忍辱负重又觉得好生委屈。
她拉了拉裴语涵的裙角,裴语涵无声地笑了笑,告诉她没关系的。
林玄言看在眼里,裴语涵清丽的容颜映在心中,彷佛闭上眼就能看到扑面而
来的往事。
一直到钟声敲响大家才算去。
人群中的议论越发小声。
那些本来行走谈论的众人也回到了各自的席间。
忽然之间,人声一下子喧沸了起来,甚至很多人都站了起来,踮起脚尖眺望。
「快!看那里。那个人是……」
「那就是陆嘉静么?」
「传说中跻身化境的女子?几百年未曾出宫的清暮宫宫主?」
「听说陆宫主心情极其清冷。整日面若冰霜。不曾想现在竟要……」
「今天见到了陆宫主才觉得花那么大价钱问师叔买的名额没有浪费啊。」…
………自接天楼悬浮的琉璃石阶处,一个长裙曳舞的女子平静走来。
她今日不似除夕之夜的华袍,而是换上了清暮宫宫主的道衣,那身深青色的
长裙衣领和袖口绣着雪浪梅花,澹雅又显风情,那简单的衣裳剪裁合身,恰好贴
着冰雪肌肤,那丰胸高挺,腰肢不盈一握,傲人身材更烘托得淋漓尽致。
她的发色也是深青色的,就像是黄昏也深夜交接时天空中的流云。
那一头青丝绾起,插着一支凋镂精致的白玉簪子,红色的流苏与她的绛唇是
那一身装扮中最点睛的亮色,看上去不仅丝毫不显艳俗,反而将美人的气质眉目
更衬完美。
「静儿?」
林玄言喃喃道。
俞小塘由衷道:「太好看了!」
陆嘉静赤着玉足从接天楼走到试道大会道场的中央,来到了众人面前。
试道大会的道场有四面,其中三面都是面对的各大宗门,另一面则是正对皇
宫陆嘉静背对皇宫望着众人,安静地施了一个礼。
嘈杂的讨论声渐渐平息,大家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位绝色仙子,期待着她的
下一步动作。
陆嘉静环视了一眼众人,她的秀眉不描而黛,欺霜塞雪的肌肤在充足的日光
下显得无比夺目。
她轻轻开口,声音犹如淙淙的水声流遍会场的每一个角落。
「清暮宫宫主陆嘉静,恭迎各位贵客不远万里而来。试道大会五年一期,其
旨在为王朝的未来选拔最好的年轻人。如今天下更是英才辈出,人才济济,想来
今年的试道大会会极热闹。具体事宜便也不再多言,关于本宫的事情想必诸位也
都知道。届时本宫会在接天楼观战,静候消息,于优胜者决出的下一日当众与这
位青年俊彦合体双修,以昭阴阳之理。」
陆嘉静的声音薄得像是春冰,又像是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。
那一段话不长,所有人却都觉得听了很久,特别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少年,听
到后面更是面红耳赤,气息浮动,望着那张高贵绝美的容颜,不知道联系到了什
么场景,一个个情难自禁。
裴语涵神色看着陆嘉静平静地说完这句话,神色黯然。
陆嘉静继续道:「本宫是自愿如此,既是为了自己的大道之行,也是为了轩
辕王朝的众生子民。若能换王朝千秋太平,嘉静女子之躯并不足惜。」
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始终平静,彷佛是深埋在坚冰之中的翡翠。
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的意思。
正当大家还在揣摩陆嘉静口中的意思时,忽然听到场中有人极其煞风景地大
喊:「不知道陆宫主还是不是雏儿啊。」
说完这句骂声和笑声一并起来。
林玄言顺着声音望去,台前的栏杆前趴着一个面容线条分明的健壮青年男子
,他下巴有青色的胡渣,半敞着胸膛,咧嘴而笑,一脸不正经的模样。
陆嘉静人如其名,听到如此质疑,依然面不改色:「本宫尚是处子之身。」
那人还不罢休,大声问道:「陆宫主一面之词怎么证明?众所周知,几百年
前你可是有一位情郎啊……」
林玄言的脸黑了下来。
那段日子自己和陆嘉静确实如道侣一般,只是他那时候一心向道,也诚然没
有碰过陆嘉静的身子。
这句话犹如溅入沸水溅入油锅,众人纷纷骂骂咧咧,气焰高涨。
在大家心中,即使陆嘉静即将要被当众破身,也是被逼无奈之举,是苍生大
义之为,清暮宫宫主的名头绝不是轻易可以玷污的。
陆嘉静看着他,问道:「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?」
那人答道:「摧云城王酒。」
陆嘉静道:「王公子,不知你意下如何?」
王酒摸了摸自己澹青色的胡渣,转动着黑熘熘的眼珠子,冷笑道:「眼见为
实。不如陆宫主让我验下身子,亲眼见一下那张象征雏子的膜,不然难以让人信
服啊。」
未等众人开口斥责谩骂,陆嘉静只是稍一犹豫,便颔首道:「王公子既然要
求一解,那任公子验身便是。」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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