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杨信战败,瓦剌汹汹!迫不及待,收拢军权!胡家魔星!(3/4)

杨信是知兵的人,徐亨也是宿将,蒋琬是后起之秀,宣府之中也多有能人俊才,怎么就轻易着了道了呢?

这里面一定有鬼!

“皇爷,您是怀疑杨信?”金忠直言不讳说出来。

“杨信不敢。”

朱祁钰摇摇头:“若徐亨没死,朕会怀疑杨信,但徐亨死了,勋臣死了,中枢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
“所以杨信不敢做,再说了,他兵败,损兵折将,对他有什么好处?”

“朕是怀疑宣镇的商贾啊。”

“朕杀了那个张仁孝,让所有人封口闭嘴,结果张仁礼还是知道真相,应该不是朕身边人透露出去的,朕有这个自信。”

“一定出在那几个商贾身上!”

朱祁钰隐隐猜测,这案子若揭开,恐怕要把宣镇要成一片白地。

“奴婢这就去抓人!”金忠磕了个头。

“回来!”

朱祁钰摇头:“把张仁礼关进诏狱,此事就到此为止,不要再查了。”

“当务之急是宣镇啊。”

“宣镇不能丢,若丢了宣镇,居庸关就成为前线,京中岌岌可危。”

“心怀叵测之人都会跳出来,京中空虚,朕这皇位就坐不稳了。”

“所以朕让你去暗查,派信得过的人去宣镇,走访调查。”

“朕相信,杨信会帮你们的。”

“他比你们,更想知道真相,给中枢一个满意的交代。”朱祁钰道。

“奴婢遵旨。”金忠领旨。

朱祁钰又交代几句。

金忠表功:“皇爷,奴婢查到了王喜的线索。”

朱祁钰来了兴趣:“说来听听。”

“奴婢从王喜死的那家青.楼入手,您猜猜,那家青.楼的幕后老板是谁……”

“别卖关子,快点说!”朱祁钰不满。

“奴婢遵旨。”

金忠磕了个头才说:“是陈义和孙震。”

朱祁钰一愣,才想起来孙震是李惜儿的弟弟,陈义是钟鼓司内官,都被他杀了。

“他们在外面合伙开青.楼?”

朱祁钰记得,李惜儿说过她弟弟孙震多乖,朕没少给他们兄弟赏赐,难道他们用这些赏赐去开青.楼了?

一股怒火从朱祁钰眸中射出:“然后呢?”

“奴婢顺藤摸瓜,这家青.楼每个月都有一个大客户,在此花费一大笔钱,奴婢再查,此人就是王喜!”

“从账目中看得出来,这是王喜贿赂孙震的钱。”

“所以,奴婢抓了孙震,审问了他。”金忠有点恐惧地看了眼皇帝。

“审出什么了?”朱祁钰不以为意。

金忠松了口气:“孙震据实交代,王喜在他那花费,用的是化名,奴婢以为一无所获的时候,孙震却说,王喜在此有一个单独包间,每次来他都找一个姑娘,并且不允许其他人伺候。”

“奴婢把这伎子抓来询问,她说王喜从来不碰她,每次只是待一会便走,不许她说出来。”

“而王喜死前,是行色匆匆地跑来这间青.楼,像是来取什么东西,也是在这里,遭遇了暗杀。”

“奴婢派人去翻那个房间,房间看似如常,其实被人翻动过。”

“锦衣卫的人也一无所获。”

“但是,奴婢在那伎子身上找到了突破口。”

“那伎子说,王喜在房间里藏钱了!”

“她看到过!”

“王喜把银锭子埋在地下。”

金忠说到这里,停顿一下。

“去青.楼藏银子,有趣。”朱祁钰嘴角翘起,金忠既然说出来,说明找到了。

“回皇爷,是银子,奴婢从很深很深的地底下,挖出来64枚银元宝,有的已经腐烂了。”

金忠禀告道:“这银子可不是简单的银子,因为那伎子偷过银子,被王喜发现后,差点杀了她,逼她把银子拿回来。”

“奴婢把银子拿到手后,就开始琢磨。”

“昨天终于发现了眉目。”

“奴婢把银子剪碎,在里面发现了东西,是纸条!”

“64枚银锭,全部剪开,里面都有纸条,把纸条拼接到一起,就是一份名单!”

说着,金忠把东西呈上来。

“好个王喜啊,居然把秘密藏在银锭子里。”

“就是说,他明知必死,所以死在那里,是故意告诉朕,他的秘密藏在那里呢。”

“这是他对张軏的报复啊!”

朱祁钰嘴角翘起,纸条已经拼接好了,名单上字迹模糊,但依稀能看出人名。

“按照人名去抓!抓完就挨个审讯,一个都不要放过!”朱祁钰又想到了一件事。

王喜是怎么把纸条铸入银子里的?

能巧妙的铸入纸条,是不是也能化了银子,重新制成元宝呢?

王喜在提示皇帝,内承运库的银子,是张軏偷的!

没错,他背后的人,就是张軏!

“传旨卢忠,清查银作局!”朱祁钰目中寒光一闪,银作局不能留了。

“不!朕亲自去银作局,诏锦衣卫、东厂入宫,李瑾随行!”

卢忠分量不够。

朕亲自来,看看银作局,藏着多少奸细!

“奴婢这就去召集人马!”金忠心领神会。

“去吧。”

朱祁钰摆摆手,旋即问冯孝:“常德入宫了吗?”

“启禀皇爷,常德公主今晨入宫,目前在永寿宫中。”冯孝回禀。

“摆驾永寿宫!”

朱祁钰眸光如刀:“把朕的两个外甥宣进宫中,与朕一起,去永寿宫。”

……

宫外。

夜色将晚,李贤造访胡太傅府邸。

胡濙本不想私下见李贤,但李贤以商讨宣镇军务为名,他不好拒绝。

便让小儿子胡豅陪同,胡豅今年二十几岁,他年轻时走遍大江南北,耽搁了时间,所以老来得子。

“父亲大人,李阁老此人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又擅长借力打力,他从不冒头当靶子,与他打交道,还请父亲大人慎之又慎,谨防被他当枪使。”

胡濙眼睛一亮,小儿子极为聪明。

是他硬压着,否则早就声名鹊起了,不弱于神童李东阳。

奈何他已经位极人臣,不想再让两个儿子都卷入权力漩涡里,所以他故意打压小儿子。

也在考验小儿子的心态,也有磨砺他的意思。

“我儿,你对当今陛下如何看?”胡濙考校他。

“这……”胡豅紧张地看看门外。

“李贤没那么快进来,就当你我父子夜话,说来让为父听听。”

胡濙斟酌,若小儿子真非池中之物,他反而可以举荐给皇帝,以皇帝闹腾的性子,说不定小儿子会成为保住胡家的一条后路。

胡豅对父亲的打压很不满意,但他很清楚,若不征得父亲同意,他永远没有出头之日。

所以,他要把握好这次机会。

“回父亲的话。”

“儿子以为今上是一头猛虎。”

“前八年,蛰伏于笼中,虎视眈眈。”

“如今光芒万丈,要斩破牢笼,要倾覆天下。”、

胡豅话锋一转:“但陛下有一个巨大弱点,做事优柔寡断。”

“嗯?”胡濙微微皱眉。

“说句大不敬的话,若我为陛下,杀了陈循,我才不会招揽陈党,干脆直接全部杀光!”

“把朝臣全都杀光,大不了中枢停摆数日,从地方调人才入主中枢便是。”

“杀了朝堂上尸位素餐之辈,这天下也就清净了。”

“日后陛下做何事,再无掣肘,无论改革,还是征伐漠北,都再无反对之词。”

“陛下已经握住了刀,却生生止住了杀意,所以儿子以为陛下过于优柔寡断。”

胡豅说的兴奋,却没注意到,胡濙脸色越来越黑。

这哪是什么非池中之物,而是活脱一个乱世魔星!

皇帝最厉害之处,就在于明明握住了刀,却能生生止住杀念,用朝堂的朝臣,对付朝臣,这才是皇帝最高明之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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