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 于谦的淡定,瓦剌来使!贪官如猪狗尔,朕想杀便杀!(3/3)

朱祁钰陡然大怒:“装什么装啊!你是什么货色,朕不知道吗?”

张芳不断叫屈。

“宛平粮长徐广,和你什么关系?”

“这……”张芳不敢回答了。

啪!

朱祁钰拿着砚台,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。

张芳吃痛之下,下意识躲避?

“朕打你,你还敢躲?”

朱祁钰声音森寒:“谷有之,拿着砸!”

谷有之也是轿夫,慌忙进来,拿起烟台,狠狠砸张芳的脑袋。

鲜血,从张芳脑袋上流了出来,他脑袋懵懵的,依稀听到皇帝的话:“回答朕!你和徐广什么关系?”

“圣君在朝,岂可对贤臣动刑?”张芳辩解,自比贤臣。

快把朱祁钰恶心坏了。

锦衣卫送来的情报,一沓纸,说是罄竹难书,都不为过。

“别砸脑袋了,再砸就真傻了,砸腿!”

朱祁钰指了指他的腿:“别用朕的砚台砸,砸坏了还得买!”

谷有之拿来木杖,狠狠砸张芳的腿。

几下,腿就断了。

张芳惨叫个不停。

“好,你装傻不想回答,朕来帮你回答!”

“徐广是你的舅舅!”

“你不过举人出身,如何当得了知县?是你舅舅徐广,走了顺天府尹焦璐的门路,才当的宛平知县!”

“跟朕面前装清官!”

“你起码得瘦一点吧?当朕是瞎子?还是锦衣卫是瞎子!”

“你的老底儿,朕知道的一清二楚!连你家里有几房妾室,你外面有多少个相好的,朕都知道!”

“打,两条腿都打断了!”

朱祁钰很生气。

不是生气他贪污,而是张芳不听话。

他刚刚拿回皇权,第一道圣旨,就是废除打春陋习,偏偏张芳往枪口上撞!

“陛下饶命啊!陛下!”

嘭!

谷有之是真打啊,不止是打断腿为止,而是不断往伤口上打,反复捶打,整条腿打得血淋淋的。

“为何顶风作案?视圣旨如无物?谁指使你的?”朱祁钰怀疑,朝野之中,有人跟他作对。

张芳却满脸懵,他单纯的想多贪一点。

“打得轻了!”

这还轻啊?

张芳看了眼自己的腿,右腿完全打废了,连点知觉都没有了。

“陛下,微臣检举,微臣检举!”张芳灵光一现,为了保命,他豁出去了。

果然,朱祁钰让谷有之停下。

“微、微臣知道山东大涝的原因!”

霍!

朱祁钰猛地站起来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微臣是山东人,知道原因!”张芳想跪下,但那条腿彻底废了,人也晕晕乎乎的,只能躺着。

心中悲戚,就为了几十两银子,赔上了性命。

“说!”朱祁钰来了兴趣。

“求陛下饶微臣一命,允微臣入主中枢!”

张芳这是想当官想疯了吧?

都这样了,还想升官呢?

朱祁钰动动手指,谷有之一杖打下来,张芳痛得一跳。

方才谷有之没用力,这一杖打在腰上,差点打断了脊柱。

“微臣不要了,微臣什么都不要了,就求陛下活命……啊!”张芳又惨叫一声。

“说!朕不想听废话!”

张芳却告诉他。

山东大灾,是朝中、山东本地都愿意见到的。

朱祁钰皱眉,山东这个地方,在大明绝对是姥姥不疼,舅舅不爱的地方。

而且,从洪武朝起,山东作乱便此起彼伏,最厉害的是唐赛儿暴动,搞得太宗焦头烂额。

一直到现在,山东也不安稳。

而且,山东还有一个太上皇坐着,孔家。

张芳的意思是,山东大涝,流民四地,反而对孔家为头的士绅,好处巨大;对造反的头领好处也不小。

甚至,山东大涝的源头,还出在陈循身上。

陈循想用天灾,保全自身。

“既然是检举,直接说名字!”朱祁钰现在也不知道山东的具体情况,王越到了山东,竟如石沉大海一般。

他也不敢派锦衣卫、东厂去,早就猜到孔家有问题,所以才折磨李贤。

“崔恭……”

“拖出去杀了!”朱祁钰脸色发冷,崔恭都被杀了,还哪来的崔恭?

这个崔恭,也不是陈循的人,而是太上皇的人!

张芳完全在胡说八道。

“陛下,就是崔恭啊!微臣的家族就在山东,山东大涝,就是崔恭做的!”张芳嘶吼。

地毯上留下一道血迹。

若真是崔恭,背后就是朱祁镇喽?

奈何崔恭已经死了,那天在宫城里,故意放崔恭跑,平定商贾之后,崔恭被抓后,就被斩首了。

“许感呢?让许感去南宫,问问太上皇,山东大涝,和他有什么关系!”

朱祁钰目光闪烁。

不管真假,倒是可以此为借口,针对太上皇。

“传旨,让刘吉代理宛平知县,原宛平知县张芳悖逆,诛族,宛平粮长徐广族诛!”

冯孝却迟迟不动。

“怎么?”朱祁钰眼神一阴。

“皇爷,宛平知县可死,但粮长不能族诛啊!”冯孝小心翼翼道。

朱祁钰皱眉,皇权不下乡,乡下真正做主的是地主,而地主的头目,就是粮长。

这粮长,还真杀不得呢。

杀了这粮长,恐怕秋赋就收不上来了。

“罢了,杀了张芳便算了!”

朱祁钰忍下来:“等宣府清理干净,朕要亲设官员,皇权要到最基层才行。”

粮长先不能动,牵一发而动全身,等战争消停了的。

“冯孝,你说这京畿该如何清洗一遍呢?”朱祁钰想不通。

大明百姓都是农户,农户掌握在乡绅地主手里,所以这乡绅地主,要动就要快刀斩乱麻,否则最好不要动。

冯孝哪里敢干政呀!

跪伏着,一言不发。

“若是再来一场北京保卫战就好了,沿途都能清洗一遍。”朱祁钰挠头发,如何让皇权下乡呢?

冯孝咋舌,皇爷的心是真狠啊。

“皇爷,宫外递进牌子进来,说瓦剌使者抵达京师,鸿胪寺请问如何安置?”傅纲弓着腰进来禀告。

“瓦剌使者?先让萧维祯应付着,探明目的,再来禀报于朕!”

朱祁钰有些糟心,宣镇打败了,他说话都不硬气!

瓦剌派使者来干什么?

……

瓦剌使者楚鲁金一身毛毡,又矮又壮,看似是个莽汉,其实是枢密使。

带着上百人,骑马而来。

进入京师后,看见大明本该繁华,实则荒凉的京师,楚鲁金哈哈大笑:“阿碧雅思,看到没有,明人被咱们打怕了!”

“连京师都一片凄凉,本枢密使真同情明人皇帝,他的哥哥被我们俘虏,弟弟在京师里瑟瑟发抖!”

“八年过去了,还畏惧我们如虎,哈哈哈!”

阿碧雅思一身儒衫,举止儒雅,倒像是富家公子,在这支由野蛮人组建的使者团里,好似他才是使团的灵魂人物。

“楚鲁金,不要小视明人。”阿碧雅思语气淡淡,说的居然是汉话!

楚鲁金听不懂,阿碧雅思又重复了一遍,楚鲁金哈哈怪笑:“明人都是软骨头!”

一行人下榻会同馆。

萧维祯带着鸿胪寺官员一路陪同,宴飨司准备饭菜,因为瓦剌使者入京时间太晚,是以很多礼节需要明日早朝上进行。

萧维祯想重获皇帝欢心,他想从瓦剌使团中旁敲侧击些消息,献媚皇帝。

“萧大人,大明便这般惧怕我瓦剌?”楚鲁金直言不讳地问。

通译翻译过来,萧维祯脸色一变,凝重道:“使者大人,大明绝不惧怕任何对手!反而贵国,擅自破坏盟约,惹得我大明皇帝不快,欲征召百万带甲之士,讨伐漠北……”

萧维祯硬气的话没说完。

楚鲁金哈哈大笑:“瓦剌已经迫不及待了!明人如待宰的羔羊一般,在我瓦剌人的铁蹄下瑟瑟发抖!”

萧维祯大怒,刚要反驳。

阿碧雅思赶紧代替楚鲁金道歉,说些软话。

萧维祯对这个会说汉话的瓦剌人感官极佳。

甚至,阿碧雅思能和谈论些经义,惹得萧维祯大惊,难道瓦剌人也读圣贤书吗?

见萧维祯前倨后恭的模样。

楚鲁金跟其他扈从怪笑,说些难听的话。

饭后,萧维祯等人告辞。

刚出了会同馆,萧维祯脸色一沉:“这瓦剌人来者不善,必是来探听虚实的!”

“大人何以见得?”

“楚鲁金和阿碧雅思一唱一和,当本官听不出来?”

萧维祯冷笑:“如今瓦剌在宣镇占据主动,遣使入京,恐怕是逼大明签订城下之盟!而且,这使团入京蹊跷,本官揣测,应该是想从大明得到些什么!”

“茶、铁?”

“未必这些,也许还有火器!”

萧维祯冷笑:“本官速速入宫,将所探所知告与陛下!”

此时,会同馆里。

楚鲁金收敛了莽撞的笑容:“何时动手?”

“要快,趁着明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就动手。”阿碧雅思打开一张地图,赫然是京师详图。

这份地图,宫中有收藏。

而在地图上,画着几个圆圈,标注之地,竟然都是番寺!

楚鲁金等使团,目标根本不是什么火器,而是让大明和乌斯贜关系混乱!

阿碧雅思忽然道:“从那明官口中,听得出来,当今景泰皇帝,似乎并不平凡……”

“屁呀!当初他像个小寄崽子一样,缩在京城里不敢出来,八年过去了,宣镇又败了,他不过碌碌无为之君罢了!”

楚鲁金忽然正色道:“当年祖父尚在时,便说过景泰帝得位不正,必遭反噬,如今看来,祖父一语成谶!”

“噤声!”

阿碧雅思捂住楚鲁金的嘴巴:“不许胡说!你的身份最是保密,任何人都不能知道!别忘了,我在扮演你,你却是我!知道了吗?”

楚鲁金大笑:“别那么紧张嘛,这些都是我的安答,信得过的安答!不会出卖我的!”

“小心为上,如今毕竟在大明京师。”阿碧雅思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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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