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 皇帝的话,得反着听!(4/5)

不是皇帝追求排场。

而是,他不信任任何人。

人多眼睛多,才不是一条心的,才能被皇帝完全掌控。

翌日,早朝路上,冯孝禀报,山东官员被押解到京了。

走进奉天殿。

“山东又传来好消息啊!”

“于太保犁清山东官场,斩断山东上下千丝万缕的联系!”

“如今正在剿匪。”

“用不了多久,山东就一片朗朗乾坤。”

“于太保也能北进,移镇辽东了。”

朱祁钰声音激昂:“范广也有好消息,之前驱赶走的牧民,范广又给招了回来。”

“西番也愿意留在河套上繁齿。”

“处处都是好消息啊!”

百官叩拜,歌功颂德。

“来人,把裴纶押上来。”朱祁钰话锋一转。

很快,身穿官袍,却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裴纶,蓬头垢面的踏入奉天殿。

裴纶跪在地上,仿佛失去了魂魄。

王越看到他,整个人都在颤抖,他想亲手报仇!

“裴纶,朕尤然记得,你不畏权贵,敢于直言的样子。”

朱祁钰眼神玩味:“却没想到,你一直都在骗朕啊!”

“老臣从未骗过陛下!”裴纶满脸悲凉。

他都不明白,为什么就被于谦给一锅端了。

山东上下官吏,官员和吏员,都被押解入京。

“照你这么说,在山东做得不错喽?”朱祁钰问他。

“老臣无愧于心。”裴纶磕头。

“好一个无愧于心啊!”

朱祁钰站起来:“你无愧的是狼子野心!”

“朕问你,枯水期,山东为何会大涝?”

“朕再问你,张鹏是怎么死的?王越是怎么残疾的?”

“你告诉朕!”

裴纶嘴角嗫嚅:“是非曲直,俱在人心,老臣向来无愧于天地,无愧于陛下……”

“够了!”

朱祁钰陡然爆喝:“朕问你,张鹏是怎么死的?回答!”

“老臣不知道!”裴纶咬死了,就是不知道。

“那山东为何会大涝?”

“此乃天灾人祸也,非人之罪!”裴纶狡辩道。

“那用不用朕下罪己诏啊?”朱祁钰目光灼灼。

裴纶磕头:“老臣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反正什么事都跟你无关,对吗?”

朱祁钰笑了:“什么事,能一推干净,都跟你无关,你是天底下最清白的官员,对吗?”

“来人,把裴弘提上来。”

裴纶脸色一变,裴弘是他儿子,是举人出身,如今正在国子监学习,准备参加今年的秋闱。

“陛下,此事无关家人……”

“你倒是天真,做了错事,还无关家人?想得美!”

朱祁钰冷哼:“你不是不承认吗?朕让你亲手凌迟你的长子!”

“若你还不招,你还有次子,三儿子!”

“都杀光了,还你们监利裴氏满族!”

“今天朕就陪你在这里杀!”

“杀到你说真话为止!”

朱祁钰直接耍无赖。

裴纶拼命摇头:“陛下,屈打成招,这是屈打成招啊!”

“你不也是这样逼王越的吗?”

朱祁钰怪笑:“别解释了,朕没工夫听你废话!赐刀给他,让他杀!”

裴弘被绑着带上了大殿,放在裴纶脚下。

裴纶看着儿子,又看了看地上的刀。

他下不去手啊。

“陛下乃明君,如何能屈打成招呢?”裴纶嚎啕大哭。

他恨不得直接哭死过去。

“裴纶舍不得凌迟自己的儿子,来,把裴弘的绳子解开,让他凌迟他爹。”

朱祁钰目光闪烁。

没错,朕就是报复!

你不是心心念念太上皇吗?你不是数次上书骂朕吗?

好,这就是你的下场!

“陛下,晚生冤枉啊!”裴弘哭得更厉害。

“聒噪!”

朱祁钰点名:“程信,你来动手。”

程信脸色一白,您还是不肯放过我啊!

“聋了?还用朕再说一遍吗?”朱祁钰眸光森寒。

程信颤颤巍巍地捡起了刀。

他不会杀人啊。

可裴纶本就是罪人,杀了他,能洗清自己,也不错。

裴纶见程信捡起了刀,立刻惊呼道:“臣招了!招了!”

程信眼睛一拧。

我刚想借你的狗命洗清我自己,你就招了?

专门和本官作对是不是?

程信一刀劈在他后背上,使劲一拉,鲜血一片。

他又把刀刃横放,又狠狠一拉,在裴纶刀背上,划出一个十字。

“啊啊啊!”

奉天殿里传来裴纶的惨叫声。

朱祁钰就喜欢看狗咬狗,尤其是漠北王的走狗们,互相撕咬。

“老臣招了,别、别……啊!”裴纶惨叫。

反正皇帝不喊停。

程信就不会停手,来回划,本就破烂的官袍,被划得满身都是伤口,鲜血淋漓。

他儿子裴弘看傻了。

这是天下读书人心心念念的奉天殿,竟是这样的?

简直是刑场啊!

关键,受刑的是他亲爹啊,作为布政使大人的儿子,嚎啕大哭,被吓坏了,连求饶都不会了。

“好了。”

朱祁钰摆了摆手,让程信退下。

程信跪在地上,双手捧着带血的刀刃,还给侍卫。

“裴纶,说吧。”

“是、是孔承贞,是孔承贞!”

裴纶什么都不敢隐瞒了,刀剑加身,才知道痛苦。

他也想扛啊,问题是程信把他全身划破了,也不死啊。

本来他身体不好,以为折腾这一趟,也就死了,死在奉天殿上,皇帝心里再恶心,也得给他个身后名。

奈何啊,就是不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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