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 玻璃渣:原振VS柳韵诗(1/5)

时间节点:柳韵诗高考录取后的暑假

地点:御园,原宅

柳兰茜拿着一张试纸说怀了原振的孩子,可以承包原振这一周的笑点了。

原振都懒得跟这个智商欠费,却净想着耍小聪明的女人生气。

他说:“给你一个小时时间收拾东西,从哪来的,滚回哪去。”

他站起来,离开了书房。

柳韵诗脚步轻盈的回到御园。她很快就要开学了,大学虽然就在琛市,她还是想去住校,对即将到来的住宿生活充满了期望。

她抱着一堆新买的,准备带到学校里去的东西上楼。才走上楼梯,迎面就碰上了原振正走下来。

“叔叔!”她心情轻松,喊起人来声音便格外的清脆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。

从被大学录取,她的确变得比从前有活力得多了。

原振还在气头上,冷漠地横了她一眼,没搭理她,下楼去了。

敏感细腻如柳韵诗,立刻察觉到了不对——便是从前原振当她是透明人的时候,她喊他“叔叔”,原振虽然不撩眼皮,也会从鼻子里“嗯”一声。更何况这一年来,原振对她比从前温和得多了。

她站在台阶上愣了两秒,心头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不好的预感,忙上楼把东西都扔回自己房间,然后去三楼找柳兰茜。

柳兰茜万不料会是这么个结果。她跟了原振这么久,一直怀不上,想到原振这样的有钱人居然不生二胎三胎,暗暗怀疑他生育能力有问题,才起了借种的心思。万不料原振竟然是结扎了。

原振离开,她在地上呆坐了一会儿,才目光有些呆滞地爬起来,走出书房。

柳韵诗跑上三楼看到柳兰茜的样子,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感觉没错,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。

“妈。”她强压内心的不安,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,“原叔叔好像不太高兴,你们……怎么了吗?”

柳兰茜没说话,径直走进了卧室。

柳韵诗不安地跟了进去,问:“妈,到底怎么了?”

柳兰茜在床尾凳上坐下,心灰意懒,说:“我怀孕了。”

柳韵诗一呆,她还是单纯,傻傻地问:“原叔叔……是不想让你生吗?”

事已至此,柳兰茜也破罐子破摔了,直言:“孩子不是他的。”

柳韵诗傻掉了。

“你、你……”她说不出话来。

柳兰茜怒道:“谁知道他结扎了!我一直怀不上,我就以为他不行了,外面找了个人……”

这话一出,柳韵诗如遭雷劈:“你、你怀了别人的孩子,想栽到原叔叔头上?”

她羞耻得眼泪快流出来了:“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?”

柳兰茜恼羞成怒,站起来就扇了她一个嘴巴子:“老娘干什么轮到你来说?赶紧去收拾东西去!值钱的东西别落下!原振让咱们一个小时之内滚蛋。”

她说完,又没了力气,跌做在床尾凳上,灰心丧气的。

原振是她这辈子跟过的最棒的男人了,她心里很明白,今天从御园走出去,她是再也找不到这么棒的男人了。随着她年龄渐长,以后的男人的质量只会越来越低。

柳兰茜越想,越是悲从中来,想哭。抬眼看见柳韵诗还捂着脸含着泪一言不发地看着她,她恼怒地吼她:“你是死人啊!还不快去收拾东西!”

柳韵诗转身出去了。

她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。

门口堆着刚今天才新买的一堆杂物,房间里面倒是很整齐,有许多琐碎可爱的物品,特有的柔和气息显示出这是一间少女的闺房。

柳韵诗早就明白这里不是她的家,但不知不觉中,她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家,当成能遮风避雨能容身的地方。

现在,这个房子的主人要把她从这里驱逐出去了。

柳韵诗很茫然。

柳兰茜叫她收拾值钱的东西,她扫了眼房间,发现自己其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。诸如笔记本电脑、手机之类的东西,都称不上值钱。

柳韵诗先收拾了书桌,把桌面的东西都收到书包里。然后转身看到书架,书架上的书太多了,她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她面对书架发了几秒的呆,又转向梳妆台。她走过去,拉开小抽屉,里面躺着一只丝绒首饰盒。

首饰盒打开,是一只珍珠手串。款式雅致,光泽柔和。

这是高二圣诞舞会时,因为被原嫣连累被人泼了一身可乐,事后原振送给她的。

比起柳兰茜的那些珠宝,这个珍珠手串算不上贵重,但柳韵诗非常珍爱,小心地收在梳妆台里,极少佩戴。

柳韵诗把手串拿出来戴在了手上。她手腕纤细,在珍珠的映衬下,格外秀美。

就要离开这里了吗?

柳韵诗心中明白,她一旦离开御园,就与这个房子里的人再也没有任何干系了。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沉沉。

她抚着手串,神情茫然,转身下了楼。

原振如果没有公事需要在家处理的话,平日常常待在一楼有大落地窗、能看到院中草坪的那间起居室里。

柳韵诗走到起居室的入口停下。

原振果然在那里,他坐在沙发上,正在抽烟。他神情冷漠,显然心情十分不好。

换了谁,被个女人想把个野种栽到自己头上,心情都好不起来。

柳韵诗扶着门框凝视着他。

在这个房子里,她喊他一声“叔叔”,实则她与他,没有任何关系。

柳韵诗明白,等她离开御园,她的整个人生,都不再与他有任何交集了。

柳韵诗脑子里一片混乱,她不知道自己下楼来到底是想做什么,在她想清楚之前,她就已经走到了原振的跟前。

原振撩起眼皮,看到柳韵诗微微垂首站在沙发旁。她人纤细秀美,这样微垂脖颈,看比平时更柔弱无依。

雪白的脸颊上,红肿的五指印格外清晰刺眼。

原振微微蹙眉:“你妈又打你了?”

从原振放过话之后,柳兰茜已经很久没敢打过柳韵诗了,偶尔才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拧她几下,青肿的地方都是女孩子不轻易示人的地方,柳韵诗也不会特意去给别人看。

听见原振问话,柳韵诗点点头,眼泪落了下来。

“叔叔,我们……您……”她轻声问,“您能原谅我妈妈吗?”

这说的当然不是柳兰茜打她的事,原振“呵”了一声,哂笑:“她配吗?”

三个字碾碎了柳韵诗最后一点奢望。

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,在柳兰茜干出这种事情后,居然还敢来乞求原振的原谅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她喃喃地说完,咬住嘴唇,力求不要在原振面前再说什么可笑的话了。

但她的眼泪掉了下来,有一滴掉落在原振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背上。

原振盯着那滴泪珠看了两秒,抬眼看了柳韵诗一会儿,开口:“手机带了吗?”

柳韵诗茫然。原振伸出手,不耐烦地招了两下。

柳韵诗不明白他的意思,不敢违抗,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出手机递到他手上。

原振把烟咬在嘴里,掏出自己的手机,扫了柳韵诗的码,操作了一下,站起来把手机递到柳韵诗跟前。

柳韵诗接过来,凝目一看,忽然呆住。

原振给她转了十万块钱。

原振弯腰,在烟灰缸上弹弹烟灰,站起来,看着柳韵诗。

“好好学习,保持住。别走你妈的路,不是什么好路。”原振吸了口烟,侧头把白烟喷出去,瞥了眼柳韵诗,“你跟她不一样。”

柳韵诗终于抬起眼睛,跟原振的视线碰触。

原振也看着她。

在这个房子里,在原嫣、柳兰茜、阿姨、保洁、厨师和司机都不知道的时候,原振和柳韵诗,发生过很多次接触。

她常常学习到半夜,会自己在厨房弄个夜宵。有时候烤个吐司,热个牛奶,有时候煮个馄饨,下个面。

他这两年胃渐渐不好,喝了酒,常常夜里会不舒服,需要吃点东西温温胃。

厨房是他们俩交集最多的地方。

每当这样相遇,柳韵诗自然便承担起为他做夜宵的责任。

在等待的时间里,他们会闲聊两句。年长的男人人生经验丰富,漫不经心的随口所说,对少女来说都是人生箴言。

点点滴滴的,填补她人生里的一块空缺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柳韵诗开始觉得同龄的男孩子幼稚。他们天真、傻气、多变,完全没有定型。他们只是男孩子,离成长为男人还相去甚远。

在柳韵诗心里,男人首先应该沉稳,可靠,说出的话、作出的承诺,都让人心里踏实。在他身边便会感到有依靠,有安全感。

男人该有气势,这气势不是凭空来的,是丰厚的身家支撑,长期在上位养出的气场。叫人怕,叫人畏,也叫人心折。

男人应该有着奇特的魅力。那是阅尽千帆后的冷静从容,洞悉人生。

柳韵诗有时候用筷子搅动着锅里的面,会恍然惊觉,所有这些描述,其实都是在描述一个特定的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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